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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主叫封烜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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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五章 留下宗室子(第1页)

寂静的王府,灯火通明,却处处尽是萧瑟。封尧一袭蟒袍,身姿卓绝行走在其间,后背挺得笔直,面无表情。“王爷?”门口,侍卫早已候了些许时候,匆忙上前。封尧却恍若未闻,起身朝着后院走去。书房门口,高风隐隐听见这边的动静,匆忙走了过来。“高总管……”侍卫刚要说些什么,却已被高风一个手势打断,随后,高风对他挥挥手,示意他退下后,便一言未发跟在封尧身后。封尧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,只是许久,走到的冷院中,站在那棵老歪脖子树下。也是在那一瞬间,他本挺直的背,蓦地变得佝偻下来,身侧,紧攥的拳微微颤抖着,手背一片惨白,瘦骨突兀。“我无法有孕。”那个女人沉静的话似乎又响在耳畔,如话家常一般。他如何故作平静,可终究骗不了自己的。她为他挡过的那一剑,险些坠崖时的危机,后来几次服用避子药,甚至……还有他经常任由她一人守着死寂的后院,积压下来的心疾。如今看着她身子这般瘦弱,那句话更是如利剑般钻进他心中。“王爷?”高风的声音在身后低低响起。封尧猛地回神,好一会儿才哑声道:“去寻个好大夫,替王妃调养身子。”“是。”高风忙应,想了想复又道,“三皇子府上上上下下已经遣散,并被逐出京城,此生不得再回京,太子那边也已收了权势,府中女眷奔走逃亡,唯余太子和其下小世子,及下人若干,听候王爷发落。”“嗯。”封尧却只随意应了一声,他争权夺势这般久,在权势中浮浮沉沉,骨子里都染尽黑色,本该冷血无情,却为何……“皇上不知今夜召见曲姑娘有何事……”高风再次开口,有些迟疑。封尧眸光微动,良久,却又想到什么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“皇上召见曲姑娘……”“不是这件事。”“便是三皇子……”“不是!”“太子那边……”封尧双眸一紧,片刻后沉声道:“本王听闻,那小世子今年方才一周岁?”“是。”“嗯,”封尧近乎呢喃般应了一声,“不记事的年纪。”“王爷?”“宗室子弟,岂能流落在外呢,更何况是我大晋皇族血脉,”封尧蓦地抬眸,声音紧绷,“好生盯着太子那边,派个人,好生照顾小世子。”“是。”高风忙应。封尧转身便要朝离开。“王爷,此举是为何?”身后,高风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。以往,王爷分明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,而今,竟让好生照顾小世子?封尧脚步顿住,背影都随之僵凝,脸色越发苍白,良久才硬生生挤出一句:“没有缘由。”这一次,再未停顿片刻。……叶绾绾听闻,那晚,封尧在府中待了好久,才去了皇宫。还听闻,那一晚,老皇帝本来有所好转的身子,陡然病重,竟彻底病倒在龙榻上,连大臣都面见不了了。只是,她听见这些的时候,不过自嘲一笑罢了。想必封尧去宫中接曲烟时,因为太过关心曲烟,出言惹恼了老皇帝吧,毕竟,如今的他,权势滔天,早已不惧老皇帝了。封尧再未到她居住的这间房中来,叶绾绾也鲜少出去。哪怕侍卫亲自进来说,她平日里可在王府内多走动走动,她也懒得动了。更多的时候,便是在屋中看看话本,偶尔会到屋外的凉亭中小坐片刻。封尧派来了不少太医,叶绾绾都搪塞了过去。一碗一碗的大补食材、药材端进来,叶绾绾偶尔会喝下,大多数时候便是倒到一旁的花盆之中。有时,她在凉亭中小坐,会碰到回府的封尧,每每此时,她便会径自进屋,这一整日都不会再出现。就像是回到前世被困在冷院的日子一般。这日,天色分外晴朗。.叶绾绾在王府也已有半个多月了,府中一派寂静,她特地挑了中午的时候去了凉亭,拿着话本静静看着。这时,封尧还忙碌在外,不会回来。偶有一阵凉风吹来,竟让她罕有的忘了些许烦扰。周遭不知何时一片寂静,待叶绾绾察觉到时,抬眸一眼便对上了不远处封尧的目光。他在望着她,神色怔忡。叶绾绾也是一愣,方才封尧的眼神,有一瞬竟有一种“他甚是温柔”的错觉。可很快她反应过来,合上话本便转身进了屋子。身后,封尧双眸微垂,周身气场冷冽。“王爷?”高风声音极轻。“去书房。”封尧声音却越发冰冷。高风自是不敢违逆,只是看了眼王妃离开的背影,低低叹了口气。……这日下午,太阳落山,徒留一缕余晖。叶绾绾正坐在窗前,不知在想些什么,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,紧接着男子的声音传来:“属下求见王妃。”叶绾绾轻怔,是高风:“进来吧。”她静道。房门喑哑一声暗响,高风已经走了进来。“怎么?今日不当班不去陪着芍药?”叶绾绾笑了笑,勉强打趣道。高风耳根微热,却很快冷静下来,下刻屈膝半跪在地上:“属下斗胆,有句话想说与王妃听。”“作甚行此大礼?”叶绾绾皱眉,起身便要虚扶他一把。高风却怎么也不起身,只跪在地上不语。“你若是说我与封尧一事,大可不必费口舌了。”叶绾绾也逐渐冷静下来。她一直都知,高风对封尧极为忠诚。高风一顿:“并无相关,”想了想,他垂首恭声道:“王爷不知为何,这几日亲自去见了小世子,大有收拢之意。求王妃劝劝王爷,小世子终是太子骨肉,安能留下扶持?”“什么小世子……”叶绾绾的声音,戛然而止。小世子,太子骨肉……她自是知道的,小世子年方一周岁,还不曾记事。可封尧竟……要收拢他?是因为她的那句“不能有孕”吗?她亦曾听闻过,长子无后,可从宗室中过继一人到名下。可封尧……根本无需这般,他心中有所属,更何况,便是京城便不知有多少人对他芳心暗许。他这般做,就好像……在意她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