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湖心采莲(第1页)
萧九宴眸子深深地凝着顾烟罗,他薄唇紧绷,几乎要抿成一条线似的。“阿晏哥哥,我好害怕。”顾烟罗眼圈微红,她小心往萧九宴的面前走了两步,眸子水雾弥漫,一副受尽委屈的小模样。周围众人:“???”方才那个拽着云微微头发,凶狠暴戾的人是谁?她害怕???她害怕什么??萧九宴敛眸,眸光注视着眼神闪烁的顾烟罗,他微微仰头,喉结轻滚片刻。“走。”萧九宴沉声落下,便转身离开。顾烟罗立刻寸步不离跟上。等来到僻静无人的厢房内,萧九宴深吸一口气。他沉默盯着顾烟罗看了半晌,顾烟罗被他看的眼神躲闪,略显心虚低下脑袋。萧九宴是不是生气了?是因为她打云微微的事吗?可是……云微微辱骂他,她绝对忍不了的。就算他生气,就算他教训她,若再发生这样的事,她也会打回去的。就在顾烟罗内心忐忑不安时,黑缎官靴走到她眼前。顾烟罗微微抬眼,想看看萧九宴的神情。却看萧九宴冷着一张脸,捏住她的手指,看到那上面的红痕,黑眸微暗,“疼吗?”顾烟罗:嗯???不是生气了吗?怎么还关心她呢?顾烟罗黑睫微颤,她摇头,声音甜软,“不疼的。”“本宫从来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,你何必为了这些与她动手?”萧九宴想到自己刚才抵达时看到的画面,忍不住吐出一口气。他从未见过小傻子这般凶猛暴躁的模样。他想上前去拦,又怕顾烟罗打的不解气。想找人去帮她,又怕给顾烟罗树敌太深,顾烟罗跟云微微打,那只是小姑娘间的玩闹。他若掺杂其中,就要涉及朝堂争斗了。“本宫料到你来赏荷宴定会被人质疑医术,却没想到,事态竟会如此失控。”萧九宴蹙眉,“那云微微跟萧心柔关系最是要好,她质疑你,也都是听萧心柔的话,真是救了条没良心的狗。”萧心柔的人品,顾烟罗早就想过她会过河拆桥。但无所谓。她已经被册封医女,赏赐的银两和宅子,都已经交给娘亲去管。随便质疑,她会用实力说话。但,不能骂萧九宴。谁都不行。谁骂,把谁的嘴扇歪。萧九宴给顾烟罗分析着,看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,完全没有把他话听进去的意思,如玉修长指节抬起,在顾烟罗眉心轻戳,“本宫跟你说的,可记住了?”顾烟罗,“啊?”“本宫说,往后该出手时,让苍紫动手,你别动手。”顾烟罗敷衍点头。旁人去打哪有自己打解气啊。“那武伯侯府嫡女,对你倒是护的厉害。”萧九宴想到那程青芝对待顾烟罗的态度,眸子微微深了几分。顾烟罗抿唇,歪着脑袋,“青芝姐姐人好!”萧九宴却垂眼,武伯侯……跟他和六皇子都毫无交集的一个人。他深思着。察觉到顾烟罗眸光看向外面。赏荷宴小心翼翼开始,已经有胆子大的世家贵女,乘坐小舟朝着明太湖心行去。顾烟罗虽面对着萧九宴,一双眼却直勾勾盯着外头。那湖心中央的荷花,若是采摘下来,插入花瓶中,定是一番美景。娘亲肯定喜欢!顾烟罗心中想着,元氏十分喜爱鲜花,每日都要采摘最新鲜的花摆放在桌子上。“想要?”萧九宴看她的眼盯着湖中心的荷花,一眼看穿她的想法。顾烟罗眸子一亮,她满眼期待地看向萧九宴,“可以吗?”“常柏,你去。”萧九宴吩咐外头的常柏去湖中心为顾烟罗采摘荷花。“我、我想自己摘!”顾烟罗小声说。萧九宴:“……”他挑眉,微顿片刻,“行,你去。”等顾烟罗起身去找孙千瑶和程青芝,萧九宴递给苍紫一个眼神。他能察觉到,接下来还有麻烦事。顾烟罗和孙千瑶说自己想去湖心采莲后,孙千瑶顿时激动起来,“好啊好啊,阿罗我陪你去!”“我也去。”程青芝方才简单吃了点东西,基本恢复了体力。她眼睛温柔无比,望向顾烟罗的眼神满是纵容。但孙千瑶想到她方才那虚弱晕倒的模样,有些担忧,“程小姐,你身子骨弱,万一去湖中心发生意外怎么办?”“青芝姐姐不吃东西容易晕,只要吃了就没事,对了,这个小食袋给你。”顾烟罗将腰间的食袋取下来,“平日里随手在里面装些糕点或是饴糖,觉得头晕时,就吃上一口。”程青芝颇为惊讶。“这样就能不晕了吗?”顾烟罗垂眼,“可以避免像今日这样彻底昏迷的状况发生。”“谢谢阿罗。”程青芝眼神微亮。“那程小姐的痨病呢?”孙千瑶又问,“恢复的话,往后程小姐是不是就能正常出门了?”顾烟罗思索片刻,“青芝姐姐明日去将军府,我再为你开方子,吃上一段时日的药就能彻底痊愈了。”程青芝都没想到,自己的痨病还有痊愈的机会。她一时感慨,眼圈微热。“阿罗,我陪你去采莲吧。”“好!”顾烟罗点头。她也该多动动。几人约好后,就朝着画舫周围的小舟走去,三人要了两支小舟,孙千瑶带着程青芝。顾烟罗本想自己去湖中心,小舟刚往前游,苍紫从天而降。站在顾烟罗的身后。顾烟罗察觉到船身摇晃,她一回头,撞入苍紫冰凉的眼中。“苍紫姐姐!”她笑得乖,“我自己去也没事的。”苍紫:“……”她抬起手,摁在顾烟罗的脑袋上,把她的目光转移到前面。顾烟罗知道自己拗不过苍紫,她也没多说,小舟很快就划到湖心。距离荷花不到一臂的距离。船夫将准备好的采莲工具递给她。锋利刀子正对顾烟罗的胸口递过来,不等顾烟罗触碰到那刀子,苍紫倏地俯身,手指钳住船夫的手,眸光凶狠,“你想做什么?!”突然被攥住手,动弹不得的船夫,目光茫然看向苍紫,看到苍紫眼底渗人的寒意后,船夫艰难滚了滚喉咙,“小的、小的什么也没干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