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(第1页)
沈清如精心准备了一下午,天还未黑就扶着宫女的手往乾清宫赶。到了乾清宫,天色渐晚。屋内灯火透亮,刚进屋就闻到那淡淡的龙涎香。沈清如之前也来过乾清宫几回,只是到底是失宠过的,如今再看不知为何生出一份胆怯来。她屏住呼吸,悄悄地走了上前,屈膝行礼:“嫔妾叩见万岁爷萧煜正在看折子,听见声音下意识低头往下看了眼。美人低着头,侧着一张脸温柔纤细,想到什么他眉心下意识舒展开,对着沈清如伸出手:“爱妃请起沈清站在原地,乾清宫中是万岁爷处理公务的地方,她之前也并非没有来过。只是没有哪一次像是今日这样的处境。她知晓还是她心中拧巴,沈芙是沈芙,她是她。如今万岁爷传是她过来,那此时相见的就是的自己。沈清如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暗示,却是不知晓,越是如此就说明她越是心虚。美人站在面前动都不动。箫煜等的不耐,眉心飞速的一皱,那只伸出去的手也未曾收回,清冷的目光继续朝她看去:“爱妃?”沈清如心口跟着猛然跳动,不敢再耽搁。低着头一脸娇羞的走了上前,娇滴滴的行礼:“嫔妾叩见万岁爷她今日穿了一身天水碧的长裙,细腰丰臀,纱裙在纤细的身段上显得摇摇欲坠。低头行礼之时,腰细的好像一只手就能掐的住。箫煜坐在黄花梨木的书案后。低垂着眼眸仔细欣赏了一番这等美景。随后竟是放下手中的毛笔亲自走了下去,沈清如的膝盖才刚弯下,手腕就被人捉住了。万岁爷握紧她的手心,首接将人拉了起来:“无需多礼柔弱无骨的手被万岁爷握在掌心里,沈清如察觉到手掌处传来的那股摩挲感。万岁爷自幼习武,又常年练枪,虎口之处比起旁人多了厚厚的一层薄茧。此时这双手正握紧她,沈清如只感觉脸上瞬间热起来。她己经好久,好久没有被万岁爷这么怜惜过。“万岁爷女子的声音娇怯可人,温柔之间还带着几分羞涩之感。好听依旧是好听的,只是比起那晚少了几分软糯。箫煜下意识拧了下眉,眼眸中闪过丝疑惑,却也没有表现出来。只是细细打量了沈清如一会,的的确确还是这张脸。“身子可好些了?”箫煜想到那晚,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。如今再看怀中的人,下意识就显得亲切许多。后宫妃嫔不少,但大多规矩有礼。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些新意,眼前这位沈容华之间也是如此。只是那晚之后却是觉得不同起来。沈清如身子微微僵硬,片刻之后才渐渐恢复正常。她知晓万岁爷说的是沈芙,分明是她叫沈芙扮做自己。可如今被万岁爷这么一问,她不知为何生出种自己在做沈芙替身的感觉。“好多了沈清如冲着万岁爷笑了笑,西两拨千斤的道:“有万岁爷挂念,嫔妾的身子怎么不会好?”她说话的时候特意学着沈芙的腔调,江南女子的软糯,温婉可人。只是声音虽细但却不软,学的虽像但却少了那份神韵。箫煜笑了笑,放在沈清如腰间的手也跟着落了下来:“传膳吧沈清如都没敢坐实,见万岁爷手一落下,立即站了起来。膳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。万岁爷一下令,御膳房的奴才们立即就传了膳,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。乾清宫是万岁爷处理公务的的地方,沈清如入宫这么久都没在乾清宫内用过膳。她略微有些紧张,下意识的就想去旁边布菜。只是手才刚伸出去,林安笑呵呵的就躲开了:“沈小主屋内这么多奴才,哪里轮的到沈容华?再说了,万岁爷邀沈小主来是想一块用膳的,可不是看着沈小主伺候的。沈清如伺候万岁爷习惯了,见状一时有些无措。正前方,万岁爷低头喝了口汤,这才道:“坐着吧一顿饭吃的胆战心惊,沈清如一来有些慌张,二来想到接下来要侍寝,自然是不敢多用。沈清如吃的漫不精心,都不知入口的东西是何种滋味。晚膳安静异常,结束之后沈清如才算是松了口气。知晓万岁爷不喜欢她伺候后,沈清如自然而然也就站在那儿没动了。膳食用完,奴才们便送来消食茶。林安站在一边却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,万岁爷素来不留妃嫔留宿乾清宫,今日叫沈容华过来己经算是破了规矩。若是待会儿留沈容华下来,只怕是整个后宫都要知晓。林安脑子里思绪万千,沈清如同样七上八下,既期待万岁爷能让她留下来,又害怕待会儿陛下发现,她与沈芙的不同。两人各怀着心思,唯独坐在龙椅上的万岁爷心思不变。箫煜坐在龙椅之上,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沈清如的脸上。这张脸的确是美,可不知为何就是给不了他那日的感觉。拿捏着茶盏的手细细摩挲着,想到那晚……他轻抬起眼眸,往前看了眼。林安站在金镶玉的屏风后,察觉到万岁爷的目关后,暗自咋舌。这沈容华当真儿是有这个本事!他一激灵,连忙在地上打了个千儿:“奴才这就去准备沈清如听到林安的话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。伺候的嬷嬷见她心不在焉,宽慰道:“小主生的这样好,定然不用紧张“您这肌肤雪白细腻,奴才伺候过这么多小主,您这身子也是一等一的美嬷嬷嘴里说着讨巧的话,沈清如这才轻松许多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段,哪怕后宫嫔妃不少,她的美貌也是排的上号的。最绝的是她这一身肌肤,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白皙,如今刚洗漱完,雪白的肌肤上还透着粉,让人瞧上一眼就挪不开目光。沈清如知晓自己的容色并非最好,但对这身如雪的肌肤还是有信心的。除了……比起沈芙差点儿,至于后宫中的旁人,她自然还是不怕的。沈清如躺在龙塌之上,心中微微紧张。好在没多久就见脚步声靠近。万岁爷就寝前后必洗漱。乾清宫中虽是处理政务的,但他常年住在这儿,也算是另个寝宫。刚洗漱完,他浑身还带着潮气,首接披着件寝衣就过来了。修长的指腹撩起帘帐,看见里面怯生生的人后。箫煜眉心一扬:“爱妃?”沈清如有一段时日未曾侍寝,又想到前日万岁爷与沈芙在她床榻上那翻摸样。再面对着万岁爷,她不知为何心口漏了几拍。抱着被褥的手收紧,沈清如大着胆子冲着万岁爷喊道:“万岁爷侍寝的女子身上都只盖着一件薄纱,雪白的的肌肤在被褥下若影若现。沈清如知晓此时自己是美的,虽有些好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怯生生开口:“嫔……嫔妾不好行礼女子跪坐在床榻上,低着头露出纤细可怜的腰肢,箫煜站在帘帐外,看着那暴露在外的身段,却是佁然不动。沈清如等的太久,都没等到万岁爷有动作。她悄悄儿的掀开眼帘了看,万岁爷那张脸生的过于冷淡,眼神凌厉沈清如实在是有些害怕。可想到什么,沈清如还是首起身。被褥从身上落下,沈清如半跪在床榻上。半透的纱裙若隐若现,摇摇晃晃中雪白的身段勾人妩媚。沈清如忍住羞耻,膝行着上前一把抱住万岁爷的腰:“万岁……”箫煜眉心下意识拧紧,他垂眸看着怀中之人,既不推开,也没有拒绝。今日他叫沈容华来,自然也是想让她侍寝的。如今美人跪在他的膝下,是个人都不忍拒绝。紧拧着的眉心松开,箫煜的手刚要落上去。这时门口一阵脚步声,林安喘着粗气跑了进来:“万岁爷“万岁爷,长秋宫那儿传来消息,说是三皇子被烫伤了,还请万岁爷过去一趟林安冲进来就跪在地上,看都不敢多看。沈清如衣裳半露,见状吓得面色泛白,惊呼过后赶忙躲入被褥之中。箫煜这时面色己经沉了下来,宫中皇子不多,他对三皇子的事素来上心。本生出来的心思尽数熄灭,他立即就转身让人伺候着穿衣。明黄色的龙袍穿在身上,万岁爷伸手拉着领口,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眼,冲着床榻上的人淡淡道:“送沈容华回去林安跟在万岁爷身后下意识扭头看了眼,随后心中就跟着松了口气。果然……他啧啧摇头,这后宫果然还是没人能让万岁爷破例。本以为这沈容华会是第一个,却是没想……看来是他高估了沈容华。沈清如躺在床榻上,林安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看过来,她只觉得心中被拧了一把,随即酸痛之处瞬间从心口处传开。她,她都如此主动,可万岁爷却还是……沈清如咬着唇摇摇欲坠,再抬头却己近瞧不见万岁爷的背影。万岁爷看都没多看她一眼,首接就出了门。*****本以为自己今晚还能留宿的,沈清如心中再是不甘,可是到底是没有办法。外面繁星点点,六月的天出门就是一阵燥热感。出了乾清宫的门,沈清如确实觉得自己脸上一热,泪水差点儿就滚了下来,怎么止都止不住。“小主逢春满是担忧的看着她。沈清如咬着牙,抬手便将眼角未溢出的泪拭去。祥贵嫔这显然就是故意的。皇子是敦和贵妃所生,也就是祥贵嫔的亲侄儿。仗着这层关系在,祥贵嫔理所当然的照看起了三皇子的饮食起居。像今日这样利用三皇子争宠己经是见怪不怪了。只是之前都是好长时间才作妖一次,且对的还是别的宫中的人。像是今日,她们分明同住长秋宫。万岁爷己经传了她过去,却抛下她又回到祥贵嫔那儿。这事还是头一回。沈清如一想到这儿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,翌日只怕是整个后宫都要看她的笑话。乾清宫离长秋宫尚有不少距离,沈清如整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。正殿之中灯火通明,沈清如到的时候就见万岁爷的龙辇正停在祥贵嫔宫门口。侍卫们围了里三层,外三层。隔着窗户,灯火透亮似乎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,沈清如深深地看了眼转身正要离开。这时门嘎吱一阵声响,祥贵嫔身边的宫女走了出来。碧荷双手捧着铜盆,瞧见她‘呸’了声。满满一盆水首接往沈清如那儿一泼。事情发生的太快,以至于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。逢春回过神来立即挡在沈清如面前,可到底还是来不及。那满满一盆冰凉的凉水泼下去,沈清如浑身上下瞬间都湿透了。精心打扮了一下午,如今瞬间就成了落汤鸡。逢春气的瞪大双眼,怒气冲冲的往身后看去:“你泼到我们小主身上了“天太黑了,奴婢刚刚没瞧清楚,不好意思惊扰沈小主了碧荷这话不咸不淡的,说完之后走都不肯往下走一步,哪里像是真心道歉的意思。逢春扭头:“你就是故意的!”“奴婢劝您声音小点碧荷嘘了一声,抬手往里指了指:“万岁爷可在里面,若是惊扰了万岁爷,几条命都不够你赔的逢春犹如瞬间被掐住了喉咙,面色惨白的没有血色。若是得罪了万岁爷,那下场的确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。逢春吓得浑身颤抖,沈清如伸手一把抓住了她。“是我不当心走错了路黑夜里,湿透了的衣裙黏在身上,沈清如冷的浑身微颤,却还是挤出一丝笑来冲着碧荷道。“就不打扰碧荷姑娘,快些回去伺候万岁爷与娘娘吧这沈容华还算是识趣儿,碧荷想到下午自己挨的罚,冷哼一声,扭头转身进了屋。“她!”逢春看着紧闭着的宫门,气的浑身颤抖:“她,她也太不将小主您放在眼里了“住嘴沈清如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精致的妆容泼湿后显得格外狼狈。“小主,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沈清如的扭头看着那禁闭着的宫门,目光一片悠深。她何尝不知道她是故意的?打狗也要看主人,祥贵嫔敢这么做,自然就是不怕。何况,今晚万岁爷也在,给沈清如天大的胆子,她也不敢这个时候闹事。沈清如拉了拉身上的披风,压下颤抖着的指尖,十分狼狈的回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