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萧沉砚认出她来了?(第1页)
云后行逃似的,离开王府,棺材和云玉娇的尸体自然也被带走了。冤有头债有主,云清雾的鬼魂自然也跟着回去讨债了。摘星院遭了场大火,虽无伤亡,但显然不能再住人。青妩一脸嫌弃:“这地儿太破,不配我,我要住大院子。”萧沉砚:“王妃想住何处?”“鸢尾院。”萧沉砚神色不变,百岁却变了脸色,几欲开口。“确定?”“嗯哼,王爷舍不得?”“好。”青妩勾唇:“谢了,啊对了,伺候的人别安排太多,我喜欢清净。”说完,她打着哈欠便走,那模样,似对王府熟门熟路。萧沉砚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背影,心思难测。“王爷,你怎么能让她住进鸢尾院,那里不是……”百岁着急,话未说完,就被打断。“司徒镜。”萧沉砚紧捻着佛珠:“世上可真有鬼物能够借尸还魂?”司徒镜摸着鼻子:“反正我是没见过,就算有,也得是百年道行的厉鬼了吧,这种厉鬼要是借尸还魂了,不得大杀四方?”“你觉得王妃是人?”“的确不像人。”司徒镜压低声音:“不过瞧她今天那样子,显然是想弄死云后行的,没准真是云清雾诈尸。”“毕竟她被弄成活人煞,昨儿又是中元,有一身凶气也正常。”“但是……”司徒镜蹙眉,“那妖道借祝融之威遭到反噬,她却安然无恙,这说不通。鬼物畏火,火神祝融专克恶鬼,按理说不会放过她才对。”萧沉砚目露嘲色,专克恶鬼?那当年东宫那场烧死上百人的妖火又是怎么回事?“她既要向云后行寻仇,与我们的目的倒是不谋而合。”萧沉砚沉声:“借此机会,好好吓吓云后行,务必在他死前,将他当年构陷镇国侯的罪证找出来。”当年先太子被污蔑与镇国侯勾结叛国,先太子‘自焚’东宫,镇国侯全家战死沙场。云后行这个镇国侯的族亲,是当年那场战事的军需官,也是他站出来指证镇国侯叛国,踩着忠臣良将的尸骨,一路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。萧沉砚蛰伏十年,这次回京,就是要重查当年旧案,为亡父先太子正名,也要为镇国侯府洗刷冤屈!“王爷你还是顾着点自己身子吧,中元节这几天你寒症发作是最厉害的。”司徒镜絮絮叨叨:“咱们府上现在还多了尊煞神,那妖道有句话说的没错,鬼心难测,她现在是只想搞死云后行,但不代表她不会对别人下手,你……”“萧沉砚!你干什么!”司徒镜声音陡然拔高。却见男人竟扯下酷暑严冬都不离身的大氅,司徒镜赶紧捡起大氅,要披回去:“你不要命了,这火狐氅能克制你体内的阴煞之气,你……”“不冷。”“什么?”萧沉砚目光幽深:“今日,我不觉得冷。”准确说,是从昨夜开始。起初他也没察觉,但这半日下来,他感觉便明显了。阴煞之气还在,但却不像过去,每时每刻侵蚀他的骨髓。过去需得靠佛珠和火狐氅压制寒意,但今天他披着火狐氅,背上竟隐隐出汗了。司徒镜和百岁面面相觑。“细查妖道无极,本王要知道,他与东宫那场大火有何牵扯。”“地牢里那个女妖道尽快弄醒,务必撬开她的嘴。”“另外……”萧沉砚顿了顿:“将绿翘红蕊派去鸢尾院伺候。”说完,他大步离去。百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司徒镜嘶了声,“居然派小红小绿过去?小百岁,我记得当年你们三个都是被王爷从人牙子手里救出来吧……”百岁气鼓鼓地嗯了声,沉着张脸:“我这就去找红姐绿姐,务必让她们小心盯紧了那女人,不能让她在鸢尾院里胡作非为!”“我刚刚就想问了,那鸢尾院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“也不能说特别,就是那院子是以前小小姐住过的。”百岁小声嘀咕:“王爷怎么能让别的人住进去啊……”“哪个小小姐?”司徒镜一拍头:“镇国侯府那个早死的小郡主?”百岁瞪他。司徒镜琢磨出味儿,一跺脚,骂骂咧咧:“难怪刚刚问我借尸还魂呢,萧沉砚这疯子,他瞎想什么呢!”且不说镇国侯那位青妩郡主死了都十年了,那小姑娘死的时候才十二岁。就算借尸还魂,醒来后也不会是府上那尊煞神那德行~十年前萧沉砚也才十七岁吧?……鸢尾院这边。因为已过了花期,院中成片的鸢尾只有叶子,倒是砖瓦地石,乃至窗棂和门框上处处能见鸢尾花的雕刻。这院子,可以说是花尽心思了。青妩边走边欣赏着,有些缅怀,居然和她过去住时保存的一模一样。判官笔在咆哮:“你故意的对不对!!说好的不暴露身份!”青妩:“我哪里暴露了?”“这鸢尾院肯定和你有关,我就说你以前在下面,没事儿老画这鸢尾花干什么!”“那说明萧沉砚和我志趣相投。”“你就吹吧,他刚刚看你的眼神明明不对。”青妩哼哼笑,盯着檐角挂着的一盏鸢尾花灯时,出了神。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。“云青妩。”青妩眼波微动,没有回头。判官笔在尖叫:“他叫你的什么?他叫的是云青妩不是云清雾吧?!”青妩垂眸,回身时,面露疑惑:“王爷刚刚是在叫我?”青妩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廊下,眉眼妩媚,神情疑惑。像是黑暗中勾人的艳鬼,邪气又慵懒。萧沉砚认真打量着她的眉眼,不放过一丝一毫。眼前这个女人很美,单从五官来看,云清雾的这具肉身与青妩长大后的模样是有几成相似的。萧沉砚曾设想过无数次,那个明媚如小太阳般的小豆丁若是能活着长大,会是什么模样?“你究竟是谁?”青妩把玩着绸发,“不是告诉过你了嘛,你的王妃,云清雾啊~”“云清雾如何知晓鸢尾院的存在?”“听说的呗。”青妩娇笑:“王爷虽久不在京城,但这王府的风吹草动,有的是眼睛盯着。”萧沉砚看了她许久,忽然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。之前他一定是疯了,才会生出会不会是那个小豆丁借尸还魂的念头。若真是那小豆丁,再怎么变,也不该变成这样邪气诡艳的德行。但既已答应了让眼前人住进来,再反悔也无济于事。萧沉砚眼中的温度逐渐褪去,声音冰冷:“不要擅动鸢尾院的一草一木,尤其是这盏花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