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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渣夫都重生了晋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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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呕啊(第1页)

哗啦一声,瓷碗摔了个粉碎。容枝荔眼中立刻蓄了泪,转身碎步朝桑眠走去:“昭哥哥……”“昭哥哥别怪眠姐姐……”“都是我,我没有拿稳,眠姐姐没有推我,也没有故意摔了碗。”她眼尾泛红,分外的无辜可怜。而置身事外的桑眠已吃下小半碗饭,她静静停下筷箸,拿帕子擦了擦嘴,这才不紧不慢抬眼,掠过容枝荔看向角落。李闻昭在那儿正吐的昏天黑地,鱼汤腥味与秽物腐败腥臭气味交织,熏得他浑身直抖。好容易吐完了,失焦的眼神暂且回位,却突兀的对上一只泛白的,崎岖干瘪的死鱼眼。……呕——又是大吐特吐一番。等下人进来收拾完,李闻昭已吐的胆汁都不剩,眼泪都淌了两三四五行,狼狈不堪,只得匆匆去更衣。与容枝荔擦肩而过时,他看清她眼底的嘲弄与鄙夷,几乎立刻明白过来这鱼汤是她故意为之。这次是。上次也是。愤怒和羞恼让他想要当场对峙盘问,可瞧她对着“自己”委屈哭诉,后悔不迭的娇怜模样,李闻昭立刻就原谅理解了容枝荔。不怪枝枝。她只是太过爱慕自己,所以才会这般敌视桑眠。索性都是些女儿家之间的顽笑,也不必当真。况且自己又与枝枝说过,桑眠去找祖母请求不许她入门的事,这位宰相嫡女自小娇生惯养,便也少不了拈酸嫉妒。正常的。怪只怪桑眠这身子矫情,连个鱼汤都闻不得,等以后怀孩子岂不是要吐个没完了。李闻昭停住脚步,想了想还是哑声宽慰了一句:“是我今日身子不好,闻见这味道便失了态,容姑娘莫要自责,与你无关。”容枝荔与桑眠齐齐看他。一个诧异,一个嘲弄。李闻昭被桑眠眼神刺得心里莫名不快,转身快步离开。屋里一时只剩下容桑二人。见桑眠面色冷漠,容枝荔咬唇,停顿片刻,擦了泪问他:“昭哥哥是不是跟姐姐圆过房了?”桑眠看她,眸色似点漆。“为何这样问?”容枝荔有些慌,她笑笑:“还不是姨母,她今日同我说的。”“说你昨晚宿在这儿了。”她吃味的望了那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一眼,像是在等他给个说法。桑眠神色淡淡,又翻过一页书,随意道:“这院子暖和,便宿了。”“那倒也是。”容枝荔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贴过来,又问他有没有同桑眠说挪院子的事情。桑眠笼了眉,将书合上。倒把这事忘了。李闻昭不知何时回来的,闻言答道:“说了的,我已同意,这两日便会将兰亭苑挪出来。”话音才落,桑眠眸色一沉:“你凭什么同意?”“我凭什么不能同意?”“我是这侯府的——”他话音一停,本来想说自己是侯府的主子爷,自然有权利分配院落,想到身体互换,李闻昭又拐了话头。“这是我的院子,这暖阁也是我修的,我凭什么不能做主。容枝荔来回看着两人。桑眠语气强硬回绝:“这院子暂时不能动,容姑娘便就与母亲住在一处吧。”两人一听都急了。“昭哥哥,你答应过我的!”“可我反悔了。”桑眠回的很干脆,她看向那个噘嘴不满的千金小姐。“横竖容姑娘不久也是要嫁进来的,倒不如先去同相府支些银两,趁此机会新修一座暖阁住着,岂不两全其美?”“你!”容枝荔脸涨得通红,怒冲冲离开兰亭苑去找王氏告状了。李闻昭想追又没立场追,气的直咬牙。桑眠这个妒妇一定是故意的。她就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言而无信锱铢必较的负心汉,从而达到抹黑他的目的。这么想着,他也就这么忿忿不平地说出来了。桑眠却反问:“抹黑?”“我可有哪句话说错?”“是你出尔反尔要娶平妻,违背在我父亲身前发过的誓言。”“是你要我挪嫁妆给李府修暖阁买铺面,送人情发月钱。”“敢问我是哪个字说错了?”李闻昭哑口无言。他一拂袖:“强辩好胜!”又道:“你其实不必这般。”“你是正妻,枝枝是平妻,位分没有高低,况且你我也算得上青梅竹马,更为亲厚。”“何必这样介怀忌惮枝枝,显得你小家子气。”桑眠心中冷笑。她从来都不是因为男人才不喜欢容枝荔。对,她不喜欢她。更不想她搬到兰亭苑。眼底划过暗芒,衣袖里手指早捏成了拳头,连同骨节都泛着青红。用桑家银子出钱建的暖阁,容家儿女凭什么来坐享其成。她不配。屋外明明是艳阳的天,李闻昭却被桑眠周身散发的冷意凝得怔愣一瞬。直到丫鬟脚步声由远及近,打破这片刻冷寂。“大、大娘子!”“大娘子不好了!”小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,上气不接下气,红着脖子直喘。桑眠递过去一碗茶:“慢点说,别急。”丫鬟脸反而更红了,像只煮熟的虾子。“谢侯爷,奴婢不敢。”她垂着头,又向李闻昭福了福身子:“大娘子,出事了,老夫人请您赶快去一趟。”桑眠第一反应是王氏因着容枝荔的事情来诘问声讨了,可转念一想,若真是如此,那这小丫鬟也不该这般急切,甚至隐隐有些慌乱。而且她面相陌生,瞧着不是常在后院儿的,因此就一边同李闻昭一起随她去翠华庭,一边低声问到底出了何事。丫鬟眼眶一红:“回侯爷,是与奴婢同住的芝兰。”“她——她在咱们侯府门口,当街自缢了!”什么?桑眠惊愕,连忙追问:“人可还好?”“不好……”丫鬟话里隐隐带着哭腔,“被救下来的时候已经进多出少了。”李闻昭觉得芝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来,他眉头拧起,嘶了一声。“这可难办了。”像他们这般有头有脸的人家,最最忌讳府里闹人命官司。当然,高门大院里的龌龊龃龉自然不少。只是不能见了光,若是闹出来,摆在明面上,那便是另一种性质了。想到言官很可能会因此事喋喋不休穷追不舍,李闻昭急躁的叹气,接着陡然停了步子。“等等。”他想起芝兰是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