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（第1页）

周豫幽深的眸光垂落在她白净而精致的脸上：“那你在瞒着我什么呢。”那只攥着林斯理心脏的手在收紧，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周豫拉进这个迷云笼罩四面楚歌的境地里。在程振这里她依然没有得到答案。真相被他们关在一个密封的屋子里，她不知道打开门将要面临的是什么，也找不到能够进去的钥匙。在她沉默的几秒钟里，周豫将毛巾搁到托盘上，单手解开西装的扣子，脱下外套披到她肩上。他依然牵起了她的手：“回家聊。”离开庆功宴，坐上车，回程的整个路程，车厢都是静默的。老刘都觉察出气氛的异样，往常就算不坐到一起腻腻歪歪，两人也总要说一些小话。见过他们曾经针锋相对的样子，每次说不上两三句就话不投机，彼此冷淡又僵硬，现在看着他们这般恩爱，老刘也是很欣慰的。可今天又是怎么了？自从和好之后，周豫对林斯理可以说是有求必应，把人放在心尖上宠着，一句重话都没说过，别说冷脸。老刘心里犯嘀咕，下车时见周豫照旧为林斯理撑伞，自己的衬衣肩头落了雨丝，却把她护得好好的，又想着自己是瞎担心了。墙头的三角梅被雨点吹打得簌簌抖动，花瓣零落满地。进入室内，周豫收了伞搁到墙边，透明的雨水往下淌，很快汇集成小小一洼，在地板上反射出橙色的光。林斯理把身上的西服外套拿下来，听见他坐到沙发，叫他：“过来。”她知道他在生气，所以没往他身旁坐，抱着他的外套坐到了对面。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她问。周豫看看他们之间半个客厅的距离，胸口堵了一下。“我是你老公，跟你朝夕相对，你是真的开心，还是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，我会分辨不出来吗。”他把领带扯松一些，语气有些沉闷：“你是认为我蠢，还是觉得我爱你只是嘴上说说，不关心也感受不到你的情绪？”酸胀感从心底溢出来，林斯理说：“我没这么想。”“那你有心事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林斯理心里的指针摇摆不定，她沉默了一会，回答：“因为我还没有找到答案。”“那就一起找。”周豫说，“你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。”林斯理一顿：“你看了？”周豫说：“我没看过。现在你告诉我里面是什么。”他早就发现了那个笔记本的存在，只是秉着尊重她，从未擅自动过。他发现她对亨泰突然生出的好奇心，发现她在调查程振，所以专门把人请到今天的庆功会，带她去见。他想知道她的心事到底是什么。林斯理和他对视良久，在他坚决不容争辩的目光里，从包里拿出那个泛黄的本子。“这是负责我爸妈案件的严警官，随身记录东西用的本子，里面有当年一些案子的内容。”“你在查你爸妈的案子。”林斯理点头，继续道：“当时凶手的目标是亨泰银行，但是警察在亨泰的调查处处碰壁，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。”周豫意味不明地盯着她。“所以你不告诉我。”他太过敏锐，“你怀疑跟周家有关系，你觉得我会站在你的对立面，是吗？”林斯理说：“我没有这么想。”“那你是怎么想的。”周豫问她，给她机会辩解。“我比谁都希望，这件事跟你们家没关系。如果可以，我也不想怀疑奶奶，不想怀疑爸妈。”“你让我怎么告诉你，我怀疑你家人害死了我父母？如果最后发现错怪了他们，那我怎么面对你，怎么面对奶奶？”奶奶那么疼她，周家的人也都在善待她。林斯理鼻腔里酸涩，热意往眼眶涌，她拇指掐着食指关节，好像这样能缓解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