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7章 出发去费城(第1页)
明亮的落地窗前,男人靠在雕金沙发里,深谙眸子望着远处渐渐暗下的晚霞……他单手拿着玻璃酒杯,杯底轻磕水晶茶几,低垂眉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难以纾解的事。忽然,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。他嗓音低沉,“进来。”门缓缓推开,女人一脸欣喜地拿着一本书疾步而来。“沈骁行,你看,我找到了什么!”安若边走边翻开手里的书,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整齐,却泛黄严重的信纸。男人闻声顿时放下酒杯,起身过来之时,她抬起头嗅了两下,蹙眉看他。“你喝酒了?”沈骁行提起唇,心虚一笑:“喝了一点。”安若没跟他斤斤计较,把那张泛黄的信纸递给他,“你看看谁写的?”男人接过信纸展开,快速看了一遍后,眼神逐渐深谙下来。遥想当年,身处绝望的闻溪趴在桌上写下绝笔信。“阿拓,当我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,心里很开心,也很庆幸你摆脱恶魔的囚笼。但是我却不能再去寻你……因为在这场感情中,我们彼此都失去太多,这跟我最初的幻想背道而驰。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,可老天偏偏让我们分离。请原谅我不辞而别,我既逃不出沈家这座牢笼,又无法放下仇恨与他白头相守。只有我死了,才能守住你还活着的消息,我不后悔,因为很快我就能自由了……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我的丈夫,下辈子我等你再来娶我。”信上很多字都已经模糊不清,甚至还有水滴过晾干的痕迹,可见写这封信时,闻溪的心情有多难过。沈骁行淡淡的合上信纸,“哪里找到的这封信?”“之前沈宅毁为一旦的时候,有个老佣人无意间收拾出来的旧物,我让他们全放在杂物房。”安若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前几天,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想进去看看,结果翻到了这本书。”这信纸就夹在书页里。“你说,既然老爷子在乎闻溪祖母,为什么不把信收藏起来?”男人语重心长道,“估计是老头自己都没发现有这张信。”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一直不敢踏进闻溪的住过的房间,下人又不常去打扫,那院子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。时间久了,人们路过那里都要绕道走,谁又会进去翻找女人的遗物。这张信就被闲置了几十年,无意间被安若翻开……可惜了,沈霁到死也没能看过这封信。不过他看过又能怎么样?爱而不得,注定了他孤寂的一生。“对了,叱云家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“要不是从……舅姥爷口中得知这些事,还真难以想象叱云家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沈家。”沈骁行长叹一声,“叱云家现任家主是叱云霆,到了他这一辈,已经不太能接纳叱云拓认祖归宗了。”“可舅姥爷他本就是叱云家的人,又不是走丢了或者被逐出家族,干嘛不让回去?”“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老爷子造的孽。”沈骁行将信纸重新夹回书里,“叱云霆幼年多次被他伤害,人家心里肯定记着这仇。”“那怎么办?”安若微微皱起眉,“总不能让舅姥爷有家不能回吧?”“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费城,如果叱云家真的不接受他,就把他留在我们这照顾。”沈骁行眼神深邃地望着她,“这件事我还没找着机会同你商量……”安若想也没想的道,“可以啊,要我的意思也别去叱云家了,既然人家不愿意,那我们照顾他也什么不好。”“你真的愿意养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?”“哪里八竿子打不着了?”安若轻笑,“他不是你舅姥爷吗?我们这也是帮妈妈尽孝啊。”沈静初可是很愿意照顾舅舅叱云拓,就是……这舅舅长得比自己还要年轻。“我还以为你不同意……”“我哪里有这么小气?这件事我本来也想过,但是我们并不能代表舅姥爷的意愿,还是要跟他商量一下为好。”“嗯,是要商量一下。去叱云家拿回他的一些身份信息,如果他回不去,也好给他重新办理身份。”“那我陪你一起去吧?”男人挑眉一笑:“跟我一起去?你肯舍得倾心?”“她有妈妈照顾,反正我也抱不了几次……”沈骁行握着她的肩头,将人紧紧抱在怀里,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”佣人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:“先生,夫人,晚餐准备好了……”两人相视一笑,牵着彼此下楼。-因为叱云拓的神智不太清醒,两人打算先去一趟叱云家,问清楚他们态度后,再将人安顿好。沈骁行这次出行没带多少人,只要他不在庄园,韩冲就要代替他守好所有人。但因为有安若随同,所以带了叶枫和林早早两位高手在身边。一行人低调的乘坐飞机,下午便抵达费城。安若第一次来费城,这座城市偏北方,虽然都正值炎炎夏日的季节,这边却明显比申城闷热。下午三点他们抵达预定好的酒店,女人脸上戴着大墨镜,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怀里,两人进了酒店房间。监控画面被截下来,一只手接过手机,轻滑着回放……“少爷,我们要派人……”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抬手做了个抹脖杀人的动作。“不用。”对面男人靠着单人转椅,西装裤裹着一双修长双腿,一尘不染的皮鞋踩着花纹繁复的地毯,他悠闲地将整个上身陷进椅背,仰着头淡淡地道:“不过是来找我们谈事,构不成威胁。”他搭在扶手上的大掌,手指骨节分明,稍稍用力,手背青筋凸起整个人神秘又禁欲。住进酒店后,安若舒舒服服洗去身上的疲惫,系着浴袍出来的时候,看到男人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瞭望远处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,他神情显得格外认真。“看什么呢?”她擦着未干的湿发过来。男人闻声回过神,淡笑道:“没什么,想囡囡了。”安若双手环胸,一副不信的表情,“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,可不像是在想女儿。”他勾唇轻笑地走过来,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湿发,“这么明显?”他声线低沉,一听就是有心事的样子。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安若忽然心揪在一起,做了妈妈以后遇到什么事都担心危及到女儿。她好像患上了被害妄想症!“没什么事。”这个理由显然没能哄住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