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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宴析希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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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9章 这事还是跟他有关(第1页)

桂凤枝怕她会犹豫,立刻表示宝宝就交给自己照顾:“你们下楼时慢些,宝宝想跟爸爸玩,我陪她再待一会儿。”此时白琴书还在厨房里跟吴妈一起钻研午饭的事,安檀陪安成江和谭林一直走到了玄关处,缓声道:“不如……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。”这个邀请确实是真心的,只不过不像对待父母,更像是对待客人。孩子想留父母在家吃饭是不必用问句的。安成江温声答道:“不用了,容宴西现在需要人照顾,我们要是留下的话,他怕是休息不好,你操心他的时候也别忘了自己。”他说完,跟妻子对视一眼,然后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:“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安檀吃了一惊,下意识的拒绝道:“不用了。”谭林柔声道:“你就收下吧,我是过来人,知道女人生完孩子得休养好一阵,在此期间你身边没钱傍身可不行。”虽然安檀从未同他们说过自己的经济状况,但他们私底下悄悄的算过一笔账,以她在医院的收入,就算先前没休息那一阵,存款也不过是小康水平而已。至于从前她在安氏代班期间的工资,他们倒是想倾其所有补偿这个女儿,可她却坚持只要分内的工资,一分钱都没多拿。如此算下来,他们实在是没法不心疼女儿过的日子。安檀试着婉拒:“不用了,我身边有钱傍身的,再说了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,就算真有什么不时之需,他也得帮着分担。”相比于用他们的钱,他忽然觉得接受容宴西的帮助也没那么难,毕竟他身为她腹中孩子的生父,本来就该承担一半的责任。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,可听在安成江和谭林耳中就有些煎熬了。安檀对上他们霎时间泛红的眼眶,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点,以至于伤了他们的心,顿了顿温声道:“我没有拒绝你们帮忙的意思,如果真有需要,我一定会去开口的。”她为了显得有诚意些,补上个笑容表示:“我之前特别缺钱那一阵,不就去找过你们么?而且那钱还没还呢。”其实她本意不过是开个玩笑,缓和一下气氛,可谭林和安成江的眼眶却是双双更红了,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一样。安檀意识到说错了话,想收回去却也来不及了。谭林直接拉着她的手动容道:“孩子,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啊。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,家里的钱和产业不给你又给谁?我和你爸爸连个靠得住的亲戚都没有,百年之后难道要都捐掉么?”做慈善当然是好事,他们从前以为安檀已经不在了的时候,也没少热衷于慈善事业,这些年捐出去的钱数不胜数,还帮不少离散的家庭认了亲。现在自家女儿终于回来了,他们若是不能多给她留下些傍身的财产,死了都闭不上眼睛。安檀见他们这样坚持,只好是接过了那张银行卡,她向来物欲淡薄,拿到银行卡后就随意收到了出门背的包里,并没有太往心里去。等她再回到楼上,容宴西已经跟站在床头的宝宝玩的不亦乐乎了。只见宝宝拿着个需要上发条的玩偶,因为力气不够的缘故,拧不了几下就拧不动了,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找人帮忙。容宴西扎过针的右手在力气上还有些不足,便只用这手拿着玩偶,转而用左手拧起了发条,虽然灵活度上稍微差些,可照样还是哄的宝宝喜笑颜开。桂凤枝看着宝宝可爱的模样,笑得眼角细纹中都堆出了慈蔼。安檀放轻脚步,停在门边看着这一幕,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。自从安建民去世之后,桂凤枝就大受打击,近乎崩溃,回老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些,后来虽然是看着开朗些了,但内心深处难免还是有一片阴霾。直到现在安檀怀孕,让她有了事情做,这才真正从丧夫之痛中走了出来。安檀见妈妈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,一颗心也像是找到了安身之所,她走过去加入到了他们之中。三个大人陪着宝宝玩了好一会儿,直到她喝奶粉的时间到了,这才由桂凤枝把她抱走了。自始至终,桂凤枝都没有要询问安檀她跟谭林和安成江聊了什么的打算,倒是容宴西明明又开始头晕了,也还是坚持着说:“如果谭阿姨他们给你东西的话,你不用拒绝,心安理得接受就好。”他这话让正沉思的安檀吃了一惊,一双杏眼下意识的睁圆了问:“他们是提前跟你商量过么?”“这倒没有。”容宴西摇了摇头,眼前又有点发黑。安檀信了他的话,只问:“那你是猜到的?”这倒是不值得奇怪,容宴西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深得安成江的信任,以至于连管理安氏这样的事都敢交给他。若非现在安氏已经有职业经理人打理,兴许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的人还是他。“算是吧。”容宴西话音略显沙哑,他失血后总觉得渴,但喝水也没用,在气血补回来之前,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如此。“安叔叔和谭阿姨一直想补偿你,他们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我,中心医院里医生的收入怎么样,这些信息都是公开的,我打听过后就告诉他们了,他们可能是因此觉得你受委屈了。”合着兜兜转转,这事还是跟他有关。安檀没好气的笑了一下:“你可千万别告诉我,他们问你的时候,你没猜到他们在想什么?对于普通人来说,医生的收入已经很够用了,哪里算得上委屈。”安成江和谭林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,但她不一样,她知足常乐,一直觉得眼下的生活很好。容宴西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靠装虚弱逃避回答问题,这时就两眼一闭,抬手去按太阳穴,方才陪宝宝玩了会儿发条玩偶,他是真得体力不支,开始眼晕了。活到三十余岁,他头一次体会到了羸弱无力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