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我的心还没那么坚韧!(第1页)
李世隆拿过信看了起来,旋即目光中透着怒火,他下意识的攥紧了信,“这信是谁给你的?”“有人与黑暗,以箭矢投入微臣府邸!”李新道:“因为太过惊世骇俗,微臣不信,可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些事情,不得不让微臣相信。”李世隆深吸口气,他千防万防,还是没能寻到那畜生,眼下那畜生就混迹在京师,甚至已经开始报复起他们来了。“敢问太上皇,这信中所说的可是真的?”李世隆内心无比的烦闷,李新发问,更让他尴尬不已,他是回答是呢,还是还不是呢?思索片刻后,他还是决定告诉李新,“是!”再得到确切的答复后,李新心神一震,“怎么会这样?”“那孽畜留了后手,最后被他逃出去了,朕觅而不得,也怪朕一时心软,铸成大错也!”李世隆将信揉成一团,旋即让大狗丢进壁炉里烧了,“现在看,那些谣言也好,全都是那孽畜散播的,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咱们。包括袭杀大明使臣,刺杀阿嗣!”一时心软,害了大乾不说,还害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。李世隆何其自责也。“不是太上皇的错!”李新道:“只是现在得想办法把那人找出来,若不然,将永无宁日也。”“你有什么好主意?”李世隆问道。李新道:“他既然报复,那必然留下痕迹,这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作案。”他没有替自己伸冤,如果太上皇真的信任他,那么他的小命就保住了。如果不信任他,说再多也无用。“微臣还是更加倾向于,内鬼就在宫内,而且这个人身份地位颇高,能够为他们传递信息。”李新道。这才是李世隆最担心的,宫内他已经清理了几遍不止,可他就怕那种貌似忠臣的人。“你可有人选?”“微臣不好说,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,没有证据,无疑中了那人的计谋。久而久之,必然会人心惶惶,届时众人离心离德,那时才是灾难的开始!”李新道。“朕会注意的。”李世隆也颇为烦恼,要是秦墨在,说不定那混账早就缉捕归案了。当然,也有可能,那畜生逃离,秦墨也帮了忙。秦墨是故意留下那畜生来给他添堵的也说不定。他揉了揉心口,“下去吧,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,朕从始至终都是信任你的。”李新松了口气,那一瞬间,如释重负,连日来的压力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。“谢太上皇!”“其他人都出去!”李世隆将众人遣散,连大狗都被赶了出去,“你上前,朕有话跟你说!”李新躬身上前。“再走近些!”李世隆道。李新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。“你我之见,已经疏远到了如此程度了吗?”李世隆道。李新有些不理解,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,“臣惶恐!”“罢了!”李世隆突然有些意兴阑珊,要是秦墨,此时必然会端个椅子,然后趴在案牍上,叫下人上他七八个好吃的,一边吃一边听他说,还时不时的反驳他几句。“朕身体每况日下,没两年好活了!”李世隆眼神有些黯然,“你别急着说话,听我说完。”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,李新也没有插话,而是默默听着。“阿嗣是最小的,你们这些哥哥要多帮帮他,其他人不成器,十五十六又沉迷研究,终究是难以扛事的。你这个大哥要多帮帮他。我本来想熬到阿嗣及冠,可身体是不允许了。我活到这个年纪,尝尽了人间荣华富贵,也享尽了供奉,值了。一辈子也算得上是可歌可泣,值得被世人赞颂。可我也有很多后悔的事情。我年轻时也做错了不少事情,中年时依旧没有醒悟,直到垂垂老矣,才幡然醒悟。你似我,年轻时做错过事情,可不到中年便醒悟了,一直都在弥补,这一点很好。你已经浴火重生了。我本想让你重回族谱,可你不愿,我知你心意。现在情况不同了,我希望你重回族谱。若有朝一日我走了,你要担起大哥的职责,去帮你弟弟,能行吗?”“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本分,只是太上皇.......”“这里没外人!”李世隆道:“你还在怪我吗?”李新苦笑一声,“不怪!”“我当初的确是宠启明,却并没有异储的想法,当然,现在回过头去想,是我做错了。给了启明不该有的想法,也冷落了你,让你心生怨恨。我这个父亲不是很合格,这一点我认了。你阿祖,晚年过的很潇洒,将一切都看淡了。我想学他。不过你阿祖运气好,有秦墨帮他实现愿望。有些事情,我虽然看透了,却难以释怀啊!”李世隆道:“就如你不愿意喊我父亲,我释怀不了。”李新浑身一颤,鼻子有些发酸,他看着不过花甲,却满头白发的太上皇,深吸口气,颤声道:“爹!”李世隆笑了起来,“你称臣的样子,我听不习惯,还是这个称呼好!”看着李新,他想到了自己,当年父亲在大安宫中的心情,是否也如他一样呢?大概是一样的。最起码,李新没有杀了自己兄弟。他这个当父亲的,倒也没有那么痛心,原谅起来,似乎也更容易一些。“爹,我不能回族内,原因还是那个原因,若是犯错成本太低了,日后必然会有人有样学样。”.ahf.m李新压下心头的激动,跪在地上,恳求道:“所以,请您不要再给我机会了。有些错可以原谅,有些错不能。您原谅我了,可我还没有原谅自己。”“你心思太重了!”李世隆叹声道。“您可以力排众议,不顾世人的看法,我却不能!”李新摇头道:“我内心没有您这般坚韧,我还要顾及他们的看法。甚至,阿嗣的看法我很在意,现在阿嗣还小,可日后他及冠了呢?当初启明跟我争,我只想着弄死他。现在回想,何其后悔。若我当时让他,又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