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何苦啊!(第1页)
他不由的细想,莫非这件事背后,太皇太后也插手了?他背后悚然一惊,不敢细想。这件事背后不是秦墨在推波助澜吗?可是转念一想,手心手背都是肉,十五十六都是秦墨的学生,而且跟秦墨的时间最长,他怎么可能为了阿嗣去压制十五十六呢?他不敢想了,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,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的事情,很可怕。而与此同时,大安宫内,公孙太后面对丈夫的质问,一直没说话。十多年前,李越对柳如玉是她默认的。当初李越对秦墨,也是她默认的。他发动宫变,自己也还是默认的。当初皇帝找十五十六,她动了,她只是给十五十六写了一封信,然后十五十六,然后他们就他退了。这皇位自然就落到了阿嗣的手里。秦墨没有参与,她很清楚。因为秦墨是个公正的人。对比阿嗣,十五十六与他的感情更深。都是自己的学生,秦墨不存在偏袒谁。但是这件事,她做的很隐蔽,秦墨或许知道了,但是从来没有声张。可李世隆是怎么知道的?“这件事,也不怪你,我一直希望,下一代皇帝是个守成之君,可现在做个守成之君也是极难的。阿嗣没有守成之君之质,却又开拓之心,这是祸事。他身体不好,这便是国家的损失。当初若是我坚持一下就好了,十五脚踏实地,能弯腰为百姓,两脚踩在土地里,最是懂百姓。若他当皇帝,他一定能够做一个守成之君。十六虽然性子跳脱,但是聪明,有智慧,若是他当皇帝,必然会像秦墨一样,大力发展技术。大乾也就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了。此二子,都有资质。可我,偏偏选择了不显山不漏水的阿嗣。你说这是为什么?我想成全你,我可怜你啊!”公孙太后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,“既然你都知道,为什么不制止,还要做戏给那么多人看?我不需要谁的可怜,不需要!”“我欠你的,当初若不是你支持,我也没有今日。”李世隆表情平和,“我本来打算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里,当一个秘密,但是你今日埋怨秦墨,那无疑是将最后一丝情分都断掉了。日后,若是那些人受不住,你这般,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。就算我没有国了,我还有那些子子孙孙。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也为自己的子子孙孙考虑考虑吧?有那些情分在,秦墨不会对你怎么样,就算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,他也不会动你。但是那些孩子呢?他对那些孩子们可没有半点的情分。甚至那些孩子,在大环境的影响下,都痛恨秦墨。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秦墨已经不是以前的秦墨了,他是上过当的,所以他下手必不会留情。我,已经这样了,能撑到什么时候,尚且不知道。你说我恨他吗?我自然是恨的,但是我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,事出皆我,我是有责任的。我对秦墨是复杂的,可即便如此,我从来都不敢在外人面前说我恨秦墨。一旦我说了这话,传到秦墨耳中,他心中那最后一丝情义便没了。朝廷那些计划是极好的,但是秦墨挣脱了内心的束缚,下手便不再留情。你知道这些日子来,死伤有多重吗?近三十万人的死伤,被俘虏的达到了四十万。近二百万大军,折损了近一半。这些数据都没有传出去,一旦传出去,大乾顷刻间山崩。国内内乱不止,还有起义军,这些都是需要兵力镇压的。事实上,这已经跟北周最后那些年没什么两样了。你可明白?你不年轻了,不能在陪着我一起出征四方了。这天下,咱们也平定不了了。你看靖安,她从始至终,都很聪明。大乾亏欠她的,但是不能继续在绑架她了。你儿说的那些话,纵是我,都想狠狠打他个半死。中信小说也别怪天下人唾弃他了。公孙太后低着头,“那又如何,说来说去,还不是输了,成王败寇,纵我是女人,我也不会畏惧。当初,我敢跟着你一起征战,敢怂恿你宫变,现在我依旧敢。秦双双不愿意临朝,那我来。李照虽然有秦家的血脉,可到底是我亲孙子。““怎么,你还想从我的手里抢走权利?”李世隆目光平静的看着她,“我心中的大乾,怎么变得这样了,父不慈,子不孝,妻不顺,纷纷仇目!”面对丈夫的眼神,公孙太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,“罢了,无非是做亡国人罢了。”悲凉自夫妻二人心底升起。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李世隆闭上了眼睛,妻子终究是没有走出那一步。这就够了。做人论迹不论心,若要论心,世无完人!她也没做什么伤害大乾的事情,只是一个女人,一个母亲的私心而已。可也就是这种私心,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果。或许,将这些罪过归咎于女人的身上,是错误的。李世隆自嘲一笑,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了?自己错了就是错了,何须让一个女人来背责任?“若是见了秦墨,你需要像以前一样对他,万不可恨他,姑爷是门前贵客,任何时候都要高看两眼。若如此,得善终,我子孙方能保全。”李世隆说道。公孙太后幽幽叹息,“你的话,我哪能不听啊。”她明白,丈夫是在布置退路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“那就好。”李世隆道:“若我我没见到秦墨,你将我的灵停在大安宫,不许下葬。什么时候,秦墨来了,什么时候下葬。让他亲自来给我扶灵!”听到这话,公孙太后不由一阵鼻酸,“要是他一直不来,你就一直停在那里?”“嗯,一直停在那里。”李世隆笑着道:“我倒要看看,这狗东西,跪不跪,哭不哭!我倒是不信他是真个铁石心肠了!那可不是我认识的秦墨!”公孙太后泪流满面,“你啊,一辈子英雄,老了竟向女婿低头,何苦啊!”